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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各憂愁&療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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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姨媽一聽尤二姐哭哭啼啼的說薛蟠被官差給帶走了, 頓時就火了。她想也不想的沖過去,狠狠的抽了尤二姐一巴掌,痛斥尤二姐居心叵測, 竟然眼睜睜的看著薛蟠被人帶走。接著她又直接坐到地上嚎啕大哭,哭訴著薛蟠可憐無辜、被人陷害, 詛咒著賈孜心狠手辣、不得好死,責備王子騰和賈政無情無義、自私自利……

與此同時, 薛寶釵的心裏也在擔憂,擔憂著要如何救出薛蟠, 更為自己的未來感到了深深的恐懼:順天府大牢的經歷或者並未對她的身體造成什麽傷害,可是對她心靈上的傷害卻是巨大的。她一直自詡是大家閨秀, 可是現在卻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薛寶釵是薛家嫡女。雖然薛家比起新近崛起的甄家來要弱勢了一些,可在金陵地界上, 到底也算是土霸王一般的存在, 再加上薛家與王子騰、與榮國府的關系,這也導致薛寶釵在金陵的貴婦圈子時倍受青睞,一躍成為金陵眾多商戶人家娶妻的首選。這也令薛寶釵的心底十分的得意,得意於自己的才學,得意於自己的家世,更得意於自己的無往不利。

只可惜,薛寶釵引以為傲的一切, 在這貴胄達官眾多的京城,根本就不值一提:商戶女的身份已經將她死死的壓在了泥裏——盡管她隨時都將薛家祖上那位被太·祖隨口封為紫薇舍人的祖輩放在口頭上以擡高自己的出身,可紫薇舍人, 說到底也不過就是一個皇商罷了,京中根本就沒有人會放在眼裏。在京中貴婦的眼裏,真正的大家閨秀應該是林黛玉、衛若薰等人,只有那樣的出身、那樣的相貌、那樣的氣度,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名門之後。

只不過薛寶釵向來自視甚高,壓根就不肯承認這一點。她自覺比起林黛玉、衛若薰等人來,自己只是出身不如她們而已,剩下的無論是詩詞歌賦,還是德言容功,甚至是相貌才能,眼界見識,她都不比林黛玉幾人差,甚至比她們更加的優秀出眾。因此,她的心裏對林黛玉、衛若薰等人,也一直都是存了比較的心思的。可是現在呢,她還有什麽面目、有什麽資格去跟林黛玉爭鋒?

想到林黛玉,薛寶釵微微的瞇起了眼睛,重重的喘著粗氣,狠狠的捏緊了拳頭,顯然是氣得不輕:她怎麽也沒想到,那個總是帶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親切溫柔,甚至有些好欺負的小姑娘竟然會那麽心狠手辣,那般陰毒的陷害她們……如果當時不是林黛玉,她又怎麽會被關到順天府的大牢裏,成為所有人的笑柄?

這樣一想,薛寶釵的心裏對林黛玉竟不知不覺的起了一絲的恨意:難道林黛玉就不怕她那虛假偽善的面目在大眾面前被揭穿嗎?她不就是仗著自己的出身而肆無忌憚嗎?她一定要的撕下林黛玉那層虛偽的表皮,讓林黛玉後悔得罪了她,她要讓林黛玉哭著跟她懺悔、向她道歉——薛寶釵在心裏對自己發著誓。

薛寶釵自幼跟著其父,自然不可能一點腦子都沒有。她知道如果想要撕下林黛玉那虛偽的表皮就必須要有地位,必須要有力量。她若是想獲得地位和力量,也就只有進宮或者是嫁入有權有勢的家族。既然現在她進宮的夢想已經破滅,那麽她就只能想辦法進入有權有勢的家族了。因此,她就一定要成為這國公府的下一個女主人——林黛玉再牛,她的父親也不過是吏部侍郎罷了,與國公爺根本就不能比。

想明白了這一點,薛寶釵的眼裏浮現出一絲堅定,一直有些猶豫不定的心也堅定了下來。

本來,薛寶釵的心裏對林暉還殘存著一絲的好感:林暉無論是出身還是相貌,都是數一數二的,薛寶釵當初在金陵無意間見了林暉一面,就存了一些少女的心思。因此,即使知道薛姨媽和王夫人暗中商量著想要她嫁給賈寶玉,甚至編造出了金玉良緣的傳言,她卻一直都在搖擺。

可是這次的事,反倒是促使薛寶釵下定了決心。即使她對賈寶玉根本沒有任何的男女之情,即使她根本看不上賈寶玉那樣文不成武不就還振振有詞的廢物,可她必須要嫁給賈寶玉,成為這榮國府未來的女主人:賈寶玉是宮中太妃的親弟弟,即使賈寶玉是個廢物,可未來卻是有保障的——這種保障完全可以讓她將林黛玉踩在腳底下,將她昨天受到的屈辱還回去。

只是,薛寶釵甚至整個榮國府的人都沒有註意到:現在的賈政不過是一個五品將軍,而且這爵位也已經是最後一代了。因此,將來根本就沒有榮國府給賈寶玉繼承——榮國府可沒有一個浴血沙場,用自己的赫赫戰功給他們換回一個國公府牌匾的女兒。至於所謂的皇親國戚,則更是一個笑話:如果一個太妃的家人都能算得上是皇親國戚的話,那麽這個世上,皇親國戚豈不是太多了?

這邊賈母不想看到王夫人以及薛家母女而選擇了回避,王夫人因賈政、賈寶玉的冷血無情而心寒,王熙鳳因王夫人、薛姨媽母女的冷漠無情而恨上了她們,薛姨媽因薛蟠被人抓走而哭鬧不休,薛寶釵下決了決定一定要嫁給賈寶玉,賈寶玉則心心念念的想要去看林黛玉卻出不了門……

榮國府的人各有各的心思,卻都只守在自己的房間裏各自煩惱,根本沒有人去關註那已經在京城傳播發酵、成為禦史們新一輪的攻擊目標、甚至已經傳到了新皇耳裏的傳聞。等到他們反應過來,想要去補救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另一方面,賈敬知道了林黛玉生病受傷的真相後,卻是怒不可遏了:這榮國府根本就是欺人太甚,竟然敢欺到賈孜的頭上去了,這是不把他賈敬這金陵賈氏一族的族長放在眼裏呀?他要是不讓賈政、王夫人脫一層皮,都對不起他們如此的作大死。

雖然賈敬恨不得以族長之名強逼著賈政將王夫人給休了。可是,就算心中義憤,賈敬也知道只要有宮裏的賈元春存在,那麽王夫人這個宮中太妃的生母就休不掉:即使是王子騰突然死了,即使是王家被人滿門抄斬,就沖她生下了賈元春那個小人得志的女人,王夫人就能一直賴在賈家——除非是賈元春突然死了。

只不過,賈敬的嘴角勾起了一絲讓賈蓉和賈薔抱成一團的冷笑:就算休不掉王夫人,他卻可以令她狠狠的脫下一層皮,並且沒有翻身的機會。哼,他就是沒找到賈政或者賈母與此事有關的證據,否則的話,就可以直接將他們分宗分出去。不過,賈政家裏有那樣一個女人,還有拼命扯後腿的薛家與王家,想來被分出去的那一天也不會遠了。

看著賈敬嘴角的笑容,賈蓉和賈薔對視一眼,不自覺的感到有些恐懼:看來這次,是真的有人捅了這老爺子的心尖子了。想到賈敬在金陵鬧出的那一通事,賈蓉和賈薔都替金陵那些族老以及那個叫金彩的老頭肉疼。

“祖父,”賈蓉戰戰兢兢的湊過去,小心翼翼的給賈敬倒了一杯茶:“你老是不是有什麽煩心事呀?要是有的話,不妨告訴孫兒。孫兒幫著你解決。”

賈敬不屑的撇了賈蓉一眼:“就你小子?你還是好好的練你的武去吧,大人的事你別管。”

“祖父,”賈蓉撓了撓腦袋,討好的笑道:“你別瞧不起人呀!孫兒現在的功夫,不說極好吧,可教頭也說進步很大的。再說了,孫兒現在也不是孩子了,自然能夠幫祖父分憂的。”

賈敬終於被賈蓉逗得笑了出來:“你小子,就是嘴會說。行了,這件事我自會處理。哼,惹了玉兒,老子可不會就這麽算了的。”

“祖父說得對。”賈蓉一副巴結的模樣:“孫兒都聽暉叔叔說了,那林姑姑的手被那姓王的女人撓了那麽長一條血口子,”賈蓉伸出手比劃了一下,又接著說道:“現在還蹭蹭的往外淌血呢;而且,說是林姑姑臉色蒼白得一點血色都沒有……祖父,你說那姓王的女人是不是就是仗著王子騰,所以才敢這麽囂張的?”

賈蓉添油加醋的說著,肆無忌憚的挑撥著賈敬對王熙鳳的恨意:當初他不過是找王熙鳳借個屏風而已,就被王熙鳳損得跟打秋風的窮親戚一般,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一次可算是到了他痛打落水狗的時候。

賈薔看著賈蓉比劃的林黛玉傷口的長度,不由自主的捂住了眼睛:這哥哥是不是傻,就算是誇張,你也得差不多一點吧?按你比劃的長度,林姑姑不是被人撓傷了手背,而是被人從頭撓到腳啊!

“王子騰算個屁。”賈敬叉著腰,一副不屑的模樣:“有阿孜在,他敢吱聲嗎?他見了阿孜,哪次不跟老鼠見了貓似的?哼,身上連點軍功都沒有,還好意思執掌京畿大營?我呸,真沒見過他臉皮那麽厚的。”

賈蓉和賈薔對視一眼: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賈孜收拾王子騰那老東西就跟大貓收拾小老鼠似的?這種猜測令從小就被王子騰鄙視的兄弟兩個異常的欣喜:王子騰那老小子一直就用鼻孔看他們兄弟兩個,一副連跟自己兄弟說一句話都好像是侮辱的德行,這兩個人不爽很久了。若賈孜真能收拾王子騰的話……嗯,好像還真能:當初賈珍去逝,賈孜在靈堂上收拾賈寶玉,王子騰知道後,連個屁都不敢放;而且,他看見賈孜時,也沒有那種牛哄哄、不可一世的表情,反而好像一起在躲著賈孜。

“祖父,”賈薔小心翼翼的說道:“姑祖母小的時候,是不是特別威風呀?”賈敬畢竟已是知天命的年紀了,賈薔自然不能讓賈敬一直恨賈政夫妻恨得牙癢癢,否則的話,晚上睡著了再出點什麽事怎麽辦?

“你說呢?”賈敬一副得意的模樣:“不是我跟你們吹牛啊,阿孜小的時候那可真的是英姿颯爽啊,同齡的孩子中就沒有比她更加耀眼的。你們不知道吧,當初她在京裏的時候,這京城可是連個賣身葬父葬母的都沒有。”想到賈孜以前的事,賈敬摸了摸胡子,瞇著的雙眼裏透露出深深的回憶,臉上也不自覺的露出了溫暖的笑容。

賈蓉一副不解的模樣:“為什麽呀?難道那葬父葬母的小蹄子都被姑祖母給買了?”

“胡說八道,”賈敬假意生氣的打了賈蓉的腦袋一下,好笑的道:“阿孜小時候又不是人拐子,她買那麽多的丫環幹什麽?唉,說起來也沒有人教過你們,難怪你們不知道,今天我就跟你們說說這個……”

聽著賈敬口沫橫飛的說著當初賈孜是如何在京城轟走了所有打著賣身葬父、賣身葬母的旗號卻居心不良的女人的,賈蓉和賈薔兩個對視一眼,心裏不約而同的道:“沒想到,這裏竟然有這麽多的說道。原來,那些看起來可憐兮兮的小丫頭,竟然有那麽多的花花腸子?不過倒也是,哪有一開價就是五十兩甚至上百兩銀子的?自己的份例也不過每個月十兩而已。”

至於賈敬,在給賈蓉賈薔兄弟上了一課後,就直接鉆進了自己書房,在一堆的道教材料中清理了一個地方,撐著腦袋琢磨著要怎麽才能替賈孜出氣。

賈孜自然是不知道自己的哥哥正千方百計的籌劃著要為自己報仇。在經歷了整整一天的探病潮後,賈孜也有些扛不住了。因此,與林海商量了一番後,在林黛玉裝病的第二天,賈孜就直接帶著林黛玉和兩個兒子一起去了溫泉山莊,對外則稱帶著林黛玉去休養。

“呼!”賈孜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轉過頭看著自己身邊的林海,笑道:“總算是輕松了。”

特意又請了幾天假的林海也是笑著點了點頭:“嗯。昨天來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倒是有心閉門謝客了,可是衛誠等人都進來了,再不讓別人進府也不大好。真是辛苦你了。當然,還有玉兒。”

這也是林海和賈孜沒想到的:如果早知道昨天會有那麽多人來看望林黛玉的話,他們肯定讓人將大門一關,誰也不讓進門。可是,等到賈孜和林海反應過來的時候,大批來探病的人都已經過來了,他們再閉門謝客也是來不及了,也只能將所有來人都招待了一遍。就算外有衛誠、賈赦、賈璉幫忙,內有賈敏、邢夫人幫忙,可賈孜向來也不喜歡和那些貴婦打交道,而林黛玉更是要躺在床上裝虛弱,自然會感到非常的累。

“下次再有這事,”賈孜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們一定要做好充足的準備,直接閉門謝客,誰都不放進來。就是我大哥、小敏都不讓進。”

林海好笑的看著賈孜:“你還想有下次?”

“隨口一說而已,你不會傻到當真了吧?”賈孜吐了吐舌頭,連忙將責任推卸掉:她才不希望有下次呢!接著,賈孜像是突然想起什麽,看著林海暧昧的眨了眨眼睛:“對了,你說王氏這次是不是就叫偷雞不著蝕把米、惡人自有惡報呢?”

一個晚上的時間,足夠賈孜和林海查明白到底是林黛玉的事到底是怎麽傳出去的,也能查出來林黛玉的病到底被傳到了什麽程度。想到那些人竟然如此的“詛咒”林黛玉,賈孜就氣得想將散布、傳播這種謠言的家夥全部都狠狠的抽一頓,最好這輩子都不能說話才好呢;可是只要一想到謠言裏王夫人那副兇神惡煞、心狠手辣的模樣,賈孜的心裏就笑著直打滾:活該,我讓你整天裝好人,我讓你整天裝菩薩,這下子全暴露了吧?

“只不過,”林海撇了撇此,一副悻悻的模樣:“只是讓她在順天府的呆了一個晚上。真是太便宜她了。”

只要一想到王夫人第二天上午就被接出了順天府大牢,林海的心裏就十分的不甘:最好是關個三五十年才好呢!不過,林海也是清楚,無論是誰,都是不敢那麽關著太妃的生母的。因此,林海只能任由賈政將人弄了出去。只是,林海沒想到的是,這樣一來,他和賈孜竟成了太妃權勢下的犧牲品,因此大家在對林海和賈孜同情的同時,禦史們對賈元春的詰難也就更加的深了。

“她要是呆得時間長一點,”賈孜嘟著嘴:“我那好祖母就該打上門來了。我倒是不怕她鬧,大不了將她也送進大牢裏。關鍵是我怕她翻白眼呀——萬一到時候她一激動,白眼一翻,那我可就攤上大事了。”說到最後,賈孜自己都控制不住的笑了出來。

林海看著賈孜,臉上寫著“真的呀”幾個字:聽賈孜的意思,那賈母怎麽好像是故意翻白眼似的?

“你以為呢!”賈孜笑著捏了捏林海的下巴:“她呀,只要形勢一對她不利,不是捶著胸口大叫國公爺,就是翻白眼暈倒。總之,如果讓她將白眼翻在了咱們家,那我們兩個就徹底的惹事了。”

握著賈孜的手,林海輕輕的點了點頭:賈孜說得還是有道理的。不說賈母已經七十多歲了,就憑宮裏的賈元春,那賈母如果真的在自己的家裏翻上一回白眼,那麽他們夫妻兩個就真的是倒黴了——雖然他和賈孜都有手段反敗為勝,扭轉不利局面;只不過,榮國府的人接二連三的在自己的家裏出事,就算是受害者,對他和賈孜兩個也是會有影響的。

“所以呀,”賈孜一副肯定的語氣:“昨天幸虧她沒過去。要是她打著什麽道歉啊、探病啊的名義來府裏,事情還真的不好辦了呢!說原諒自然不甘心,可是讓一個長輩說什麽道歉啊,我們兩個又能有什麽好名聲。弄不好,事情就要那樣不了了之了。哪像現在這樣啊,讓王氏、王熙鳳、薛家那兩個都徹底的出了名。”

“是惡名吧,淘氣!”林海笑著敲了敲賈孜的腦袋:“如果她,我是說你的嬸嬸,如果她昨天真的跑到府裏去探病了,你會怎麽辦?會原諒榮國府嗎?”

賈孜一副不可思議的看著林海:“怎麽可能?當時我大哥也是在的:你別忘了,我大哥可是金陵賈氏一族的族長。到時候只要我大哥的族長架子一擺,她還威風個什麽勁兒呀!再說了,還有我呢,我能氣得她直抽抽還沒有辦法。”

林海想了想那賈母經常被賈孜氣得哆嗦的事情,輕輕的點了點頭:“嗯。要是我們輕易的就說原諒,他們反倒會以為我們兩個是泥捏的了……”話雖然這麽說,賈孜話裏對賈敬那絕對的信任亦令林海的心裏微微的有些不舒服:他也是能對付賈母的,為什麽賈孜沒想到他呢?

賈孜自然看出了林海那微微的不舒服,不禁笑著抱住林海的腰,低聲的道:“你說你,你是一個正人君子,她不過是一個善於倚老賣老的老太太,你犯得著跟她一般見識吧?到時候跟她吵架,壞得還不是你自己的名聲?別指著跟她講道理,道理這個詞的意思,她自然是不懂的。這種人,交給我大哥這位族長對付是最方便、省力的。”

而此刻,賈孜口中那不講道理的老太太,剛剛將手裏的茶杯狠狠的砸到地上:“賈孜,她怎麽敢!”

賈母的腿邊,丫環琥珀心驚膽戰的跪在那裏,口中不停的求著賈母息怒。

賈母用力的喘息著平覆了自己怒氣,想到現在外面盛傳的“賈政縱容王夫人欺辱林黛玉,導致林黛玉受傷發熱,乃到受到了驚嚇”的消息,還是忍不住哆嗦:賈孜這是把榮國府往絕路逼呀——有這麽一個狠毒異常的母親,賈寶玉還能有什麽好前程?

賈母可以不在乎王夫人,但是賈寶玉卻是她的命根子,是不能有任何的損傷的。因此,即使心裏不願意見到王夫人,她還是讓人叫來了王夫人。

“母親!”聽到賈母招喚,王夫人連忙將自己本就憔悴的模樣更得更加的憔悴,這才由丫環扶著到了榮慶堂。

聽到王夫人的聲音,半躺在躺椅上的賈母眼皮都不擡,過了半晌才開口說道:“王氏,這次的事你太過分了。”

之前,由於賈母沒有開口詢問,王夫人也不敢自作主張的打擾賈母的休息,只能在一旁安靜的跪著。這會兒,賈母終於開口了,可是一上來就說是王夫人錯了。王夫人自然不願意承擔這個罪名:“母親,這件事……”

“閉嘴!”賈母隨手推翻了躺椅旁的一個大花瓶,喝止了王夫人的話:“你收拾一下,等會兒帶著你那好侄女、好妹妹、好外甥女,跟著我一起去林家,給阿孜和玉兒道個歉。”

王夫人吃驚的看著賈母,怎麽也沒想到,賈母竟然不只不為自己出氣,反而讓自己去林府道歉?憑什麽?明明是賈孜把她送進了順天府大牢,她又沒有犯錯?她為什麽要道歉?

如果王夫人是個風華絕代的佳人,那麽巧目圓睜、一臉難以置信的模樣可能還有幾分的美感。可是現在,本就年歲不少的王夫人為了贏得賈母的同情,一臉的蒼白憔悴,再加上臉上那因花瓶碎片飛濺而造成的傷口,看起來就相當的猙獰與恐怖了。

賈寶玉一進來就聽到賈母說要去林府,連忙撲了過去:“老祖宗,你是要去看林妹妹嗎?我要跟著你們一起去呀?林妹妹都病了,我還沒去看她呢!”

賈寶玉的身後,史湘雲捏緊了拳頭:又是這樣,以前她不舒服的時候,可沒見賈寶玉特意去看過她,所以說林黛玉最討厭了。

“雲妹妹,”為了怕賈母不同意,賈寶玉又跑過來將史湘雲拉了過去:“我們一起跟老祖宗去看林妹妹。等你跟林妹妹熟了之後,一定會非常喜歡林妹妹的,好不好嗎?”

賈母一想讓史湘雲和賈寶玉去勸一勸林黛玉也好,省得賈孜刁難了。因此,最終她還是點了點頭,笑道:“好,寶玉和雲兒一起也和我們一起去。”

作者有話要說:  收拾榮國府,自然要賈敬出手了

小劇場:

賈孜:她要敢翻白眼,我直接就撲上去,死死的掐住她的肉皮兒,高喊‘嬸嬸啊,你可不能死啊’

王子騰:我敢不躲著她嗎?她要是抽我一頓,我可怎麽辦?以為我像史家三兄弟那般沒臉沒皮呢

史湘雲:莫非我就是傳說中的備胎

薛寶釵:林哥哥娶我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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